2008年10月20日 星期一

弓道的禪 續 第一課非藝術的藝術



 新呼吸方法並未自成一課,師父他與箭術連貫起來,整套拉弓與射箭的過程分成幾個步驟:拿弓,上旋,舉弓,拉弓,放箭,在最僅點稍停在鬆手,每一步驟都由吸氣開始,繼續經過氣沉丹田,稍停在慢慢吐氣,全部過程在吐氣時完成。如此一來呼吸配合動作,不只每一步位每一動作都很確實,而且整體上也變成一連串有節奏有順序的動作。至於好壞程度就取決於當事人呼吸修練的功力。雖然被分段,但整個過程就像一個完整活生生的個體。這與體操活動是完全不同,毫不能比較,體操可以隨意增減而絲毫不減其特徵。


   當我回憶那段日子時,總是一再的想起剛開始那段時間。想使呼吸恰當都很艱難,技術上還做得到,但當我弓時,只要一想起必須鬆手與肩膀的肌肉時,我的大腿肌就很僵硬,好似我的生命就全繫於我的兩腳上,我要立定腳跟並擺好站姿,如安搭扼斯一樣,我必須牢牢的釘在大地上,才能由腿部發力,但是老師常常出其不意,如閃電般扣著我的腳肌,並按著那特別敏感的部位。我曾自嘲地對老師說我故意特別特意地再放輕鬆,師父回答說:這就是自找麻煩,不要刻意去想它,只要集中精神在呼吸上,好像你沒其它事可做的!我花了很長時間才了解師父的話意,但是當我學會以後,就可以豪不費力輕鬆地呼吸,有時候甚至覺得好像沒有在呼吸,但奇怪的是我仍然地照常在呼吸,有時候對師傅所言有?呼吸的話,經過數小時的反覆思考,還是心存疑問,仍然極端的去否定它,但到頭來我不得不相信恰如師傅所言掌握一切奧秘。偶爾我也能全身放鬆,很輕鬆的拉滿公道自動放箭而毫不自知。隨著時光的逝去,這種感覺越來越頻繁,這區區數次完整的設法與無數次失敗的嚐試,相較之下,兩者射出的箭在品質上差異之大,使我步的不承認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心神拉弓的真正意義。


  總而言之,這段日子我並非徒勞無功地學一些技巧上的小把戲,而是以控制呼吸很放鬆的來到創新,而更深更遠的境界,我深知人們很容易信於強而有力的事實或經驗的影響,而陷入自欺的圈套,而且還大大的高估了那些超乎平常的經驗,我的話也可能有些誤導。帶不閏是故意含糊其辭,或蓄意保留,新呼吸法導致的效果,確實使我在一段時間後,就能毫不費力的拉起師傅用的強弓,這是不可否論的奇蹟。


  有一次與師父談話時,我問師父他長久的觀察我徒勞無功的苦練心神話的拉弓,而他竟然不在開始時就糾正我的呼吸方法,原因何在?師傅回答說,一位了不起的禪師一定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老師,這兩件事不可分離的,如果師父從呼吸敎起,他絕對無法使學生相信呼吸是最關鍵的一環,唯有在沉船時即將溺斃的人,才會去抓師父丟過去的救生圈。請你相信我,從我的經驗裡我知道師傅對學生的了解遠勝於學生對自己的了解,師父確實是裡裡外外的看透了學生遠勝於學生願意承認的程度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【注釋】


註一:安搭扼斯,再希臘神話中安撘扼斯是利比亞一位巨人,只要他的腳能接觸地面,他就非常的強壯有力,一旦離開了地面就軟落無力,他常向過入的行人挑戰摔跤,他就把輸的對手殺掉,擱下他們的頭顱,用來蓋一座廟,來紀念他的父親。大力士賀克力發現安搭扼斯的秘密,她知道在摔跤比賽時將安搭扼摔倒在地上,不會傷害到它,因此在一次比賽中,他將安搭扼斯舉在空中,一直到他死亡。這兩位勇士的鬥爭鏡頭變成古代雕刻的題材。


 


註二:神秘教者一向堅持的原則就是必須身體力行,因此在文字傳聞上秉持保留態度,則所謂言者不知,知者不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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